倒数新年的中午

2009年12月31日

今晚我们搞火锅倒数新年，晋方说他明天没摆档今天来庇劳跟我一起庆祝，我真的好高兴。

中午，我和姐到芙蓉去做一些东西。一到芙蓉，我们先去素食馆买斋料。姐姐很喜欢吃这些豆制的食品，一到那里便接二连三地挑选了许多斋料，包括素虾、素蟹柳、素海参、素猪肚、素鱼丸、素酿豆腐、素鸡肉、素羊肉……这样一包包地买下去，竟共计RM46！当时我才确信斋料真的很贵。

提着那袋重重的战利品，我们向下一站出发——Maxis Centre。人在新山的哥哥要申请住家式网络服务，但他的名字已被列入黑名单，便说用我的名字代他申请。庇劳没有Maxis Centre，我们便到芙蓉来办，但也不晓得芙蓉的Maxis Centre在哪里，上网查询得到的地址是“新街”的某个角落。素食店老板说那条街很靠近，建议我们步行过去。于是，我们在烈日当空的街道上展开了接近1小时的寻宝游戏，又问路又盲头苍蝇乱撞的，最后终于香汗淋漓地踏入离斋馆相距甚远的Maxis Center——原来该中心已搬到较远的地方，却没更新网络上的地址。至于那间分行的服务效率，我只能用“快”一字来形容……当时我和姐面对着服务员整个小时，看着他们慢条斯理地东弄弄、西点点，差点睡着了。

把这项任务搞定后，我们两个傻婆又从南回到北，往Terminal 1走去办下一件事。哥哥真该请我们吃大餐，为了他这条电话线，我们花了多少时间，还破了自己今年的最远步行纪录！

走进Terminal 1附近的一家理发店，接待我的是位男理发师。为什么会突然剪头发？除了因为快开学了想修修头发，还因为想以新发型迎接新年，想让晋方待会儿见到我时有个惊喜。之前本来要留长发做离子烫的，但最近头发越来越少了，怕烫了看起来扁扁的，也怕产生掉发等负面效果，便打消念头。经过前一晚与妹妹的商讨，我决定把头发剪成bob，除了因为短发较清爽，还因为晋方喜欢看我留短发。

把我想要的发型告诉理发师后，他开始拨着我颈后的发尾，我才想到刚才的马来松已令我满头大汗，让他碰到这粘粘的头发，真不好意思。他开始帮我理着头发，一边剪一边和我谈天。这个人声量低却偏要一直讲个不停，我半聋的耳朵好辛苦。

“你今年几岁？”

一听见这问题，我有点惊讶，心想他问来做什么。

“怎么啦？没什么好隐瞒的嘛，又不是不见得人。”

“我二十一了。”

“噢……还很年轻嘛，我跟你同年哦。在做工？还是读书？”

“读书。”

我心想：他不会问我读什么吧？

“读什么？”

“……我读老师的。”

不是老师这行见不得人，只是它在大部分人眼中比较特别，大家一听到总会以某种“另类”的想法评定老师。我不想那么高调，因为懒得回答太多问题。

“噢！读老师啊？很好啊。不会失业，假期又多，又轻松……”

他说了好多老师的“幸福”事项，我心里不是那么想，但懒得解释，便一笑置之。

“你喜欢当老师吗？”他问。这可问倒我了。

“唔……以前是申请到就去咯。但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啦。”

“给作我，是对老师这行没兴趣的。不懂呢。”

“噢。”我也没问为什么。也许老师对他来说是毫无创意和挑战的工作吧。

“你的朋友是读什么的？”他两手正忙着，用头向我姐那方向挥了一挥。

“那是我的姐姐。她读大众传播。”

“噢……有样子看的，一个人是不是读老师，很容易看得出来。”

这番话不懂是在说老师给人的感觉呆板，还是说读老师的人特别有气质，呵呵。过后，他还跟我说了很多有关老师的话题，我只是听而已，没什么回应。

“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？”他突然问。

“明天？1月1号？新年咯。”

“对的。所以？今晚没去庆祝？”

“我们在家里搞火锅。”

“男朋友呢？没一起庆祝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有男朋友吗？”

“有。”

“然后？没一起庆祝吗？”

“他在KL。”我没隐瞒的意思，但要我面对面着别人show off，感觉很奇怪，呵呵。

“为什么给他去KL？KL很危险的哦，不怕他给别人抢走吗？”

“……哈哈。”我是相信晋方的。

“你就好啦，有的庆祝。我来自波德申，但今晚没回家留在芙蓉……”

是不是在暗示什么？

“噢。我也不是芙蓉人，我来自瓜拉庇劳，等下就要回家了。”我告诉他。

“噢。”

他见我老是问一句答一句，很多时候也没什么回应，便再也没挑我聊天了。

突然，电话响起，我看见晋方的信息，还有几个未接来电记录。晋方已经到芙蓉了，我请他先到Terminal 1逛逛，待我剪好头发便去见他。

理发师开始为我洗头。他把洗发精涂在我头上平均揉成泡沫后，竟用他那一手尖尖长长的指甲反复抓着我的头皮，我头上有几个伤口，被抓得好痛。然后，我为我按摩头部，力道大到快把我的脑袋给压扁了。

无论如何，最后我对这个新发型还算满意，付了钱便往Terminal 1走去。